109 ? 第 10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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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第 109 章
◎二合一◎
站在冬奧會領獎臺的最高處是童彤的野心, 也是她的夢想。
蘇梨微垂下眼簾，這種想法...她很熟悉，這也是她當初參加冬奧會前的想法, 而且經歷了兩次, 只是兩次都是以失敗告終。
“適當的焦慮是好事, 可以給人帶來動力，過於焦慮就不好了。”蘇梨攬住童彤的肩膀，讓她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那些都是未來的事情，我們距離未來還有一段路要走, 現在我們走在那條路上，只有一步一步踏實走過，才能觸摸到那個未來。”
蘇梨摸了摸童彤的腦袋，“萬一你路上沒踩實, 直接掉下去, 又或者摔倒了，那就不能在規定的時間到達目的地。”
不得不說, 蘇梨的心靈雞湯還是有用的，童彤眉眼間舒緩了不少, 她看了一眼居苒，也攬過她的肩膀，叮囑道：“聽到沒，咱們要踏踏實實一步一步走過去。”
居苒一臉懵，不是在說童彤嗎？怎麽換成童彤來說她了？
不過居苒很給面子地點了點頭，“知道了。”
給兩人做了一番心理輔導, 蘇梨這才帶著兩人回房間, 送她們進了房間, 蘇梨回了自己的房間。
關上房門，蘇梨看著安靜的房間，不由得嘆了口氣，她撫了撫胸口，這裏像是堵著一口氣，不會讓人太難受，卻又時時刻刻提醒著她，存在感十分強。
-
第二天的比賽還沒開始，花滑隊的人已經在觀眾席上坐好了，冰舞和雙人滑的大神選手的自由舞/自由滑，那品質不用說，值得一看。
冰舞最後一組的比賽開始時，所有人的背都不由得挺直了一些，六對組合上冰，一些粉絲都忍不住尖叫起來。
這一組的含金量實在是太高了，兩對冬奧會金牌組合，還有兩對世錦賽冠軍組合，一對花滑大獎賽總決賽金牌組合，還有一對組合也曾經獲得過冬奧會的銅牌。
除了兩對冬奧會金牌組合，其他的組合都沒有拿到過冬奧會的金牌，而今年他們的目標也很清晰，拿到金牌！
六練結束，六對組合下場，首先上場的就是冬奧會的金牌得主艾麗卡·萊斯特和亞歷山大·卡特，簡稱L/C組合，兩人是上上屆冬奧會，也就是索契冬奧會的金牌得主，在上一屆的冬奧會中只拿到了銀牌，蟬聯失敗，這一次他們的目標依舊是金牌。
他們的節目是《生命如花》，一個相當有生命力的節目，當兩人站在冰面中央，甚至都沒有動作，那種生命力撲面而來，滋潤了幹涸的旅人。
節目的一開始是潺潺流水，很靈動，像是白噪音，有些治愈。
而比音樂更讓人治愈的是兩人的舞姿，無關愛情，那是兩棵糾纏在一起，有著蓬勃生機，不斷向上成長的樹木。
蘇梨無端想到了之前在國內大火的一個景點——雙生樹，這種樹並不是一個樹木的品種，而是指兩棵長的非常近的樹木，它們並肩而生，共同成長，相伴百年甚至更久，它們每天一起看著日升日落。
明明是沒有靈智的樹木，卻在這一刻無端地讓人感動。
L/C的節目並沒有講述什麽特別的故事，表達的也只有生命力、生機以及治愈，卻在觀眾的腦海中，怎麽也揮散不了。
“看來今年的冰舞是神仙打架。”顧伍感嘆了一聲，“平昌的時候都沒有這種感覺。”
蘇梨皺了皺眉頭，“方悅文和劉亞力...還有馮詩詩和餘皓，他們這次的壓力會非常大。”
已經不是站在領獎臺上拿獎牌的事情了，更涉及到了團體賽的冰舞比賽安排。
這種感覺在之後的冰舞組合出場的時候愈演愈烈。
剩下的一對冬奧會金牌組合上場就是王炸，拿出了他們在平昌冬奧會上的自由滑節目《黑天鵝》，能夠超過上一屆冬奧會金牌得主的節目，本身就是一套經典節目，甚至在這個周期中，很多冰舞選手想要模仿，都模仿不出他們的神韻。
而在這個賽季，他們又拿出了這套節目...
不過冬奧會可以換節目，此時誰也不知道他們是障眼法還是真的要再用一次。
“你怎麽看？”顧伍用手肘捅了一下蘇梨，“他們這麽急迫，有希望嗎？”
“不知道，我又不懂冰舞。”蘇梨翻了個白眼，“此時的你應該拿出手機，找到劉亞力他們詢問一下。”
顧伍：“算了，還是先別刺激他們了，前天就被童彤給刺激了一番，今天再來，他們怕是要焦慮死。”
“...晚了。”蘇梨指了指旁邊的童彤，“她已經發過去了。”
顧伍：“......”
他雙目無神地看著童彤，“我記得你們是一個省隊出來的吧？”
這麽刺激人家，真的好嗎？
童彤聳了聳肩，“是他們找我要的。”
怕顧伍不相信，她還把手機遞給他，“喏。”
“嘶，”顧伍倒吸一口涼氣，“你們省隊的都是狠人，是一點都不怕賽前的心理問題。”
蘇梨很淡定，“他們就算有也能很快調節好，再說了，不是還有老李嗎？他最會忽悠人以及灌雞湯了，我那都是他玩剩下的手段。”
一旁的童彤突然想起了什麽驚奇地看著蘇梨，這麽說的話，昨天晚上蘇姐豈不是在給她灌雞湯？
突然發現了事實的童彤一囧，本來都以為00後不吃雞湯這一套了，沒想到還能不知不覺間喝下去。
不過有一說一，有的時候心靈雞湯就是能讓人放松一些，也是奇了。
蘇梨絲毫沒想到自己翻車了，還在給顧伍普及自己被李建文忽悠的過程。
而在一旁聽著的童彤覺得，這個世界可能就是一個巨大的輪回，上一代忽悠下一代，下一代再接著忽悠下一代。
童彤摸了摸下巴，按照這個說法，她是不是也要去找個人忽悠一下呢？
這麽想著，她看向了坐在自己另一邊的居苒。
居苒一臉懵懂地看著童彤，“怎麽了？”
童彤摸了摸良心，還是決定放棄，雖然居苒很好忽悠，但良心會痛啊！
“沒怎麽，只是看看你。”
居苒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難道有臟東西？
她拿出懷裏的小鏡子照了一下，還是那麽的白凈，應該是沒有臟東西的。
童彤心虛地看著冰面，假裝繼續看比賽。
此時《黑天鵝》正好要來到高潮部分了，女伴站在男伴的腿上，雙手打開，而男伴扶住女伴的腰，帶著她向前滑。
那一刻的風吹在兩人的身上，尤其是女伴的身上，黑天鵝具現化在冰面上，她的臉上是野心，是惡意，她要代替白天鵝！
那一瞬間，童彤毛骨悚然，頭皮發麻，她還是第一次現場看這個節目，只知道這個節目在平昌冬奧會上封神，看視頻的時候也覺得戰栗，但卻不及現場直面時的十分之一。
直到這一動作結束，童彤才松了一口氣，“這也太可怕了。”
“這才是頂級的表現力。”蘇梨道：“冰舞和雙人滑以及單人滑不一樣，沒有跳躍的他們更加註重表現力。”
“每個項目都不一樣，你也不用覺得難受。”蘇梨安慰道：“畢竟咱們跳躍的分數高，多幾個高分跳躍，分數就上去了。”
童彤：“......”
這個安慰也不是那麽好，直插弱點。
兩名冬奧會金牌得主都拿出了壓箱底的節目，其他幾對組合也不甘示弱，可能不是他們最好的節目，但也拿出了最認真的姿態。
最後六對組合的成績出來，前兩名的分差小到了小數點後兩位數，後面的四對組合也互不相讓，第三名和第四名之間也只差了0.1分。
這恐怖的分差直接把現場的氣氛點燃了。
“太可怕了！”
“震驚，這是眾神時代再現嗎？”
“我太幸運了，竟然見證了這一次的比賽！”
“來的一點都不虧！！！”
...
冰舞的燃爆程度讓雙人滑的比賽都失去了不少看點，畢竟這邊的差別還是很大的，最多就是大佬，還沒有到神仙打架那個級別。
現場完全不同於冰舞時的熱烈，在一定程度上也影響到了選手的心態。
顧伍都忍不住感慨杜熙和何雨欣的好運，他們要是來了，這心態估計也會受到影響。
現在完美避開，反倒是一些來適應場地的外國雙人滑組合受到了影響，說不定整個賽季的狀態都會有影響，明顯得不償失。
“我來發個消息，讓他們開心開心。”顧伍掏出手機就準備報喜，“給老李也發一個，讓他喜上加喜。”
蘇梨：“......”
現在說這些是不是太早了點？
“蘇姐，我們要走了！”趙子涵打斷了蘇梨和顧伍的談話。
蘇梨想了想，還是趙子涵比較重要，直接將顧伍拋到腦後，起身帶著趙子涵離開觀眾席。
“蘇姐，你說裁判會喜歡我的風格嗎？”趙子涵臉上充滿了躍躍欲試，前一天童彤和居苒的成功讓他的心裏燃起來一股火焰，而他也要在冰面上表演中國風的節目了。
這是屬於他們國家自己的文化！
“依照昨天來看，應該是會喜歡的。”蘇梨也沒有準話，只能說目前的裁判不會討厭這個風格，給分也還算公正。
趙子涵放松了一些，想著等會自己要表演的節目，他又激動起來，“我的考斯滕也好看，編排也很不錯，肯定能拿個比較高的分數。”
“是是是。”蘇梨點頭應道：“請你先開始熱身。”
趙子涵撓了撓頭，拿著自己的裝備找了個角落開始，他也不用蘇梨幫忙，自己能完成全部。
熱身結束後，趙子涵在瑜伽墊上躺了一會，等身上的汗幹了之後才起來，他帶著自己的考斯滕去換衣間。
趙子涵再次出現的時候，他已經穿上了淡青色的考斯滕，考斯滕上特意在胸前到腰側的位置畫上了幾棵墨竹，中國的那種水墨寫意感瞬間就出來了。
考斯滕是緊身的，不太符合中國古代的那種風流氣息，又在考斯滕上加上了一層薄紗，在趙子涵滑行的時候，這些薄紗會跟隨風擺動。
薄紗並不長，也不會影響到趙子涵的行動，但在造型上格外加分。
蘇梨看了都在感嘆，“真好看。”
這次他們花滑隊的考斯滕設計的都非常不錯。
“聽說以前的不太好看？”趙子涵低頭看了幾眼，也非常滿意，聽了蘇梨的話，好奇地問道。
蘇梨想到了自己參加比賽時候的考斯滕，臉一綠，“確實不好看，設計都很一般，我有錢之後都是自費找人設計的考斯滕。聽說在我之前，還有考斯滕傳承的事情。”
趙子涵：“？”
“考斯滕傳承？”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考斯滕，大部分的考斯滕是不能洗的，就算能洗的也有非常多的註意事項，不然一件考斯滕就會報廢。
要是便宜的考斯滕還沒什麽，但要是貴的報廢了，選手也免不了要心疼好久。
不能洗的考斯滕那就只能接著穿，然後用一種特質的噴霧來清潔。
但是吧，這種清潔噴霧也可能會影響到考斯滕上貼的鉆、特殊布料或者其他裝飾品，於是這些噴霧也只噴特定的地方。
可想而知這樣的考斯滕，如果還要傳承下去，那該是有多麽的...
趙子涵甩了甩腦子，把腦子裏的那些念頭全部甩走，現在的他們已經不一樣了，條件好了很多，不用再那麽淒慘了。
“咱們還是出去吧，馬上就要開始比賽了。”為了不讓自己繼續想下去，趙子涵趕忙出去準備比賽，只要緊張起來，這些小事情都會被忘掉。
蘇梨看了一眼時間，確實差不多了，她點了點頭，同意了趙子涵想提前出去準備的想法。
等兩人走出去的時候，場上的倒數第二組才開始，第一位選手正在場邊，隨時會到冰面中央準備開始。
這次的中國杯很神奇的一點就在於來的大神都是冰舞的，雙人滑以及男單都沒多少大神選手過來。至於女單，童彤她們幾個已經算是這一代女單中的大神選手了。
這一組的選手都是短節目排名在第7名到第12名的選手，成績只能算一般般，也很少會有種子選手落到這個排名裏。因此看點一般，觀眾席上的觀眾也是意興闌珊，直到這一組的最後一名選手表演完，才打起了精神。
最後一組選手裏也沒有多少厲害的，但有趙子涵這個本土選手以及馬克斯，他們兩就是看點。
馬克斯在趙子涵的前面出場，兩人之間隔了一個人。
馬克斯一登場，全場都變得不一樣了，就像是場館裏突然有了人氣一樣。
那種感覺很難言說，卻能確切地感受到。
“我感覺之前的觀眾席都沒有幾個人一樣。”趙子涵跟蘇梨嘀咕道：“但是突然，好像多了好幾百個人。”
蘇梨笑了笑，沒說話，這就是體育競技的殘酷，觀眾能記住的，永遠都是有成績的選手。
成績不好的選手，不好意思，你是誰？
她擼了一把趙子涵的腦袋，珍惜吧，主場作戰總不會被冷遇的。
馬克斯跟著路易斯的改變是巨大的，不僅僅是換了路數，就連難度都開始增加了。
之前的馬克斯撐死四個四周跳，其中還有不足周的，但現在，四個四周跳輕輕松松，蘇梨毫不懷疑，他甚至可以直接上五個四周跳了。
“這變化怎麽快？”這該技術也就大半年吧？竟然有這麽好的效果。
那就只有一個說法了，馬克斯就是個被耽誤的力量型選手，一轉路數，立馬朝著頂尖選手狂奔。
馬克斯的分數距離許亦洲的世界紀錄還有點遠，不過也能碾壓今天這場比賽的選手了，以一個對於趙子涵來說是個巨大溝壑的分差霸占了第一的位置。
趙子涵：“......”
好累，走了一個許亦洲，又來一個馬克斯。
“去吧。”蘇梨推著趙子涵去準備，“發揮你最好的水平就好了，其他的都不用管了，反正你肯定有獎牌，但獎牌的顏色還需要你自己去決定。”
趙子涵精神一振，說的沒錯，他還要決定自己獎牌的顏色，金色最好，但沒有的話也不能拿銅牌啊，銀牌也很香的。
想通了的趙子涵快步走到等待的位置，眼睛盯著正在表演的選手，想著他什麽時候結束表演。
也幸好眼神沒有什麽實質性的感覺，不然那名選手的表演狀態都要被他給影響到了。
終於等到趙子涵上場的時候，蘇梨覺得他的眼睛都綠了，仿佛一只馬上就要拆家的二哈。
“你...冷靜一點，記住你的節目風格，世外高人！”蘇梨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發瘋的哈士奇突然停住了，是哦，他的節目是寫意瀟灑風，這麽激情十足的，好像不太合適。
蘇梨的一句話成功讓趙子涵冷靜了下來，他深吸一口氣，“我好了！”
蘇梨放心了，揮了揮手，“去吧。”
趙子涵輕飄飄地滑到了冰面中間，單手背在身後，一副武林高手的模樣，等待音樂開始。
“噔——”
巨大的一聲在場館內響起，同時還有幾聲撥弦的聲音，將整個場館的氣氛都變得嚴肅了起來，仿佛馬上就要經歷一場大戰一樣。
音樂中的敲擊聲越來越快，越來越快，趙子涵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起跳，接連砰的兩聲，一個4Lz+3T完成。
而就在這個跳躍之後，音樂變得舒緩起來，帶著點悲情，趙子涵此時也不含糊，又來了一個4S。
兩個四周跳讓剛剛因為音樂而變得冷清的場館又活躍起來。
“趙的跳躍很厲害。”正在場邊，趙子涵很不爽的馬克斯正在跟他的教練路易斯誇讚他。
路易斯微微擡起下巴，大胡子也跟著翹了起來，“確實很不錯，他和許很像，但比他差了一點。”
馬克斯：“你覺得他和許這次冬奧會的成績會怎麽樣？”
“大概很不錯？”路易斯笑了笑，一點都沒有因為是自己帶的選手的敵人而緊張，“許的跳躍很好，兼具表現力，現在聽說還在閉關，冬奧會的時候肯定會比現在還要強，你要做好他能上六個四周跳的準備。”
“六個？！”馬克斯啞聲道：“不可能吧？五個都很逆天了。”
路易斯看了馬克斯一眼，“不能小看中國人，當初誰能想到蘇梨會成功兩個周期的霸主，她只是敗在運氣而已。”
“眼下許亦洲也成這個賽季的霸主，而現在五個四周跳明顯不保險，他們選擇六個四周跳也沒有什麽問題。”
路易斯伸手拍了拍馬克斯的肩膀，“知道中國人最擅長的是什麽嗎？”
“什麽？”這個問題把馬克思給問倒了，他還真不知道，又隨便猜了一個，“科技？他們的科技最近好像很好的樣子。”
路易斯搖了搖頭，“並不是。”
他看向冰面上的趙子涵，“他們擅長做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情，他們擅長創造奇跡。”
馬克斯不理解，但也沒反駁，只是靜靜地看著趙子涵，難道這也是個能創造奇跡的中國運動員？
趙子涵確實能創造奇跡，他成功完成了蘇梨給他安排的四個四周跳再加上兩個阿克塞爾三周跳。
在技術難度分上，趙子涵的分數已經達到了和馬克思相差無幾的程度，他們之間的差距恐怕只會是表演分。
趙子涵知道蘇梨計算的大概技術難度分之後，就對自己的名次有數了，大概率一個銀牌。
他和馬克斯的短節目就有差距，而自由滑的技術難度分差不多，表演分不用說，他絕對是劣勢。
這樣算下來，銀牌非他莫屬。
趙子涵撅起嘴巴，他非常的不爽，“我們明明差不多。”
蘇梨心裏輕嘖一聲，又要安慰人了。
“你要這樣想，馬克斯之前的傳聞是什麽？”
“是什麽？”趙子涵一楞，撓了撓頭道：“好像是什麽第四名的魔咒？”
“是，”蘇梨點了點頭，她想說的就是這個，“以前他就相當於領獎臺的守門員，這個賽季改了路數，眼看著就要拿第一了，他這是絕對的進步。”
趙子涵一臉疑惑，“所以呢？”
蘇梨恨鐵不成鋼，這腦袋瓜子怎麽一點都不中用呢？
“所以就代表了你的進步啊！”
蘇梨掰著手指給趙子涵算賬，“他進步拿了第一名，但是你的分數還跟他差不多，這不就說明你的實力也到了頂尖級選手這個層面了嗎？”
“退一萬步來說，就當他沒有進步，”蘇梨道：“現在你以微弱的分差落後他一名，這不就代表你也到了第四名的位置？再努力努力，重要比賽的領獎臺還不是直接上？”
趙子涵跟著蘇梨繞了半天，成功被繞暈了，只聽懂了一句話，他在馬克斯的名次後面絕對不是壞事，反而還代表他進步了。
“嘿嘿嘿，那我就放心了。”
蘇梨：“......”
你這樣我很不放心啊。
最後的結果沒有出人意料，馬克斯金牌，趙子涵銀牌，雖然趙子涵沒有拿金牌，現場的觀眾依舊給力，給他的歡呼聲就沒停過。
同時趙子涵也再次驗證了，中國風的節目出現在比賽賽場上，沒有任何問題，只要實力到位，該多少分就是多少分。
在頒獎之前，趙子涵去等候的位置時，剛好碰見了馬克斯，原本的馬克斯，趙子涵見了沒什麽感覺，但現在的馬克斯，他看著就要有點害怕了，看著就比較壯，再加上還是個外國人，他怕被打。
於是當馬克斯朝著趙子涵走了一步的時候，趙子涵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兩人的臉色同時一變。
馬克斯是疑惑，而趙子涵是心慌。
“Are you OK”馬克斯問道。
趙子涵用他那一般般的英語回了一句，“I'm fine，thank you.And...”
習慣性的還要再加一句，趙子涵硬生生地給止住了，“你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說完，他看了一眼周圍，找尋他的蘇姐，但就是沒有看見人。
馬克斯走進趙子涵，他絲毫沒感受到趙子涵的緊張，還伸手拍了拍趙子涵的肩膀，“嘿，我覺得你的節目非常不錯，你的跳躍也很好。”
趙子涵暈乎了一會兒才領會了馬克斯的意思，大概可能也許在誇他？
真的假的？這老外竟然在誇他？
他再次找蘇梨，這次是想要個翻譯，他的聽力不行啊！
“你...覺得我的節目...很不錯？”趙子涵最後決定主動出擊，直接問，主打的就是一個真誠。
馬克斯笑著點了點頭，“是的，我很欣賞你的節目，還有你們的女子單人滑的節目。”
趙子涵這次聽懂了，雙眼亮晶晶地看著他，“你，很不錯！”
馬克斯都被趙子涵給逗笑了，“我們都很不錯。”
有看這麽一個小插曲，趙子涵沒有拿到金牌的小失落早就不知道去哪裏了，他只知道他們花滑隊的中國風節目被老外給表揚了。
就說嘛，他們中國風那麽厲害，外國人怎麽可能會不喜歡，他們明明就很喜歡！
志得意滿的趙子涵拿著銀牌，終於在觀眾席上找到了蘇梨，都顧不上抱怨蘇梨拋棄他，一屁股就坐在位置上跟蘇梨分享自己和馬克斯的對話。
“他最後說‘我們都很不錯’！”趙子涵格外的嘚瑟，“我很不錯！”
蘇梨：“......”
大意了，她應該去跟著女單的比賽的，現在在這裏受折磨的就只有她一個人了。
“是的，你很不錯。”蘇梨先肯定趙子涵的發言，接著指了指自己的身後，“所以可以安靜看比賽了嗎？別人要有意見了。”
趙子涵一頓，偷偷朝著後面看了一眼，發現還真有幾個人在看著他們這邊，其中有一個甚至拿著他的應援牌！
趙子涵瞬間坐直身體看比賽，他的坐姿端正，看比賽看得格外認真，只有蘇梨知道，他可能走了有一會兒了。
誇自己‘很不錯’什麽的，這麽自戀的行為，還正好被粉絲看到，社死程度1000%還要往上走。
好在女單自由滑的節目很快開始，轉移了不少人的視線，趙子涵這才松了口氣。
而蘇梨掏出手機，翻了一下論壇，成功看到了一個名為‘噢喲，今天抓到了一個誇自己很不錯的子涵！’的帖子，並且瀏覽量還在不斷上升。
蘇梨放下手機，雙手在胸前合十，阿彌陀佛，希望趙子涵在看到這個帖子的時候不會暈過去，要勇敢的接受。
-
童彤和居苒一起熱身，沒想到還正好碰見了伊莉娜和阿娜斯塔兩人，這兩人破天荒地竟然也在一起熱身。
四個人分別占據四個方位，面面相覷，一時還有點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你們這是？”童彤率先提出話題，掌握主動權。
伊莉娜指了指身後的波琳娜，“她和佩拉格婭有事情商量，把我和她組在一起熱身，有個照應。”
波琳娜和佩拉格婭？
童彤好奇地朝著伊莉娜指的地方看了一眼，兩人確實在說話，聲音比較小，這邊聽的不是很清楚。
不知道為什麽，童彤總覺得這兩人一起，絕對不是什麽好事情。
她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又換了個話題，“你們熱身的怎麽樣了？這次有信心嗎？”
伊莉娜撇了撇嘴，“我有信心又怎麽樣，還不是被你和阿娜斯塔壓在第三名這麽多年了。”
阿娜斯塔雙手叉腰，“是你太差勁了，也就只能在我狀態不好的時候超過我。”
伊莉娜怒了，伸手指著阿娜斯塔，“你什麽意思？我也不比你差！”
阿娜斯塔回懟道：“確實不比我差，常年分差五六分。”
“你——*&&”伊莉娜瞪著眼睛，嘴巴還在不停輸出。
可惜，伊莉娜之後切換成了俄語，童彤和居苒都聽不懂了，只能看到兩人的神情越來越激動。
童彤和居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一絲遺憾。
近距離圍觀吵架，竟然不知道人家吵的什麽，樂趣都少了一大半。
怎麽就不用英語吵呢？好歹她們還能聽懂一點單詞！
【作者有話說】
《臥虎藏龍》參考的事金博洋在冬奧會上的節目《臥虎藏龍》，那個音樂真的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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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合一◎
站在冬奧會領獎臺的最高處是童彤的野心, 也是她的夢想。
蘇梨微垂下眼簾，這種想法...她很熟悉，這也是她當初參加冬奧會前的想法, 而且經歷了兩次, 只是兩次都是以失敗告終。
“適當的焦慮是好事, 可以給人帶來動力，過於焦慮就不好了。”蘇梨攬住童彤的肩膀，讓她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那些都是未來的事情，我們距離未來還有一段路要走, 現在我們走在那條路上，只有一步一步踏實走過，才能觸摸到那個未來。”
蘇梨摸了摸童彤的腦袋，“萬一你路上沒踩實, 直接掉下去, 又或者摔倒了，那就不能在規定的時間到達目的地。”
不得不說, 蘇梨的心靈雞湯還是有用的，童彤眉眼間舒緩了不少, 她看了一眼居苒，也攬過她的肩膀，叮囑道：“聽到沒，咱們要踏踏實實一步一步走過去。”
居苒一臉懵，不是在說童彤嗎？怎麽換成童彤來說她了？
不過居苒很給面子地點了點頭，“知道了。”
給兩人做了一番心理輔導, 蘇梨這才帶著兩人回房間, 送她們進了房間, 蘇梨回了自己的房間。
關上房門，蘇梨看著安靜的房間，不由得嘆了口氣，她撫了撫胸口，這裏像是堵著一口氣，不會讓人太難受，卻又時時刻刻提醒著她，存在感十分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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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比賽還沒開始，花滑隊的人已經在觀眾席上坐好了，冰舞和雙人滑的大神選手的自由舞/自由滑，那品質不用說，值得一看。
冰舞最後一組的比賽開始時，所有人的背都不由得挺直了一些，六對組合上冰，一些粉絲都忍不住尖叫起來。
這一組的含金量實在是太高了，兩對冬奧會金牌組合，還有兩對世錦賽冠軍組合，一對花滑大獎賽總決賽金牌組合，還有一對組合也曾經獲得過冬奧會的銅牌。
除了兩對冬奧會金牌組合，其他的組合都沒有拿到過冬奧會的金牌，而今年他們的目標也很清晰，拿到金牌！
六練結束，六對組合下場，首先上場的就是冬奧會的金牌得主艾麗卡·萊斯特和亞歷山大·卡特，簡稱L/C組合，兩人是上上屆冬奧會，也就是索契冬奧會的金牌得主，在上一屆的冬奧會中只拿到了銀牌，蟬聯失敗，這一次他們的目標依舊是金牌。
他們的節目是《生命如花》，一個相當有生命力的節目，當兩人站在冰面中央，甚至都沒有動作，那種生命力撲面而來，滋潤了幹涸的旅人。
節目的一開始是潺潺流水，很靈動，像是白噪音，有些治愈。
而比音樂更讓人治愈的是兩人的舞姿，無關愛情，那是兩棵糾纏在一起，有著蓬勃生機，不斷向上成長的樹木。
蘇梨無端想到了之前在國內大火的一個景點——雙生樹，這種樹並不是一個樹木的品種，而是指兩棵長的非常近的樹木，它們並肩而生，共同成長，相伴百年甚至更久，它們每天一起看著日升日落。
明明是沒有靈智的樹木，卻在這一刻無端地讓人感動。
L/C的節目並沒有講述什麽特別的故事，表達的也只有生命力、生機以及治愈，卻在觀眾的腦海中，怎麽也揮散不了。
“看來今年的冰舞是神仙打架。”顧伍感嘆了一聲，“平昌的時候都沒有這種感覺。”
蘇梨皺了皺眉頭，“方悅文和劉亞力...還有馮詩詩和餘皓，他們這次的壓力會非常大。”
已經不是站在領獎臺上拿獎牌的事情了，更涉及到了團體賽的冰舞比賽安排。
這種感覺在之後的冰舞組合出場的時候愈演愈烈。
剩下的一對冬奧會金牌組合上場就是王炸，拿出了他們在平昌冬奧會上的自由滑節目《黑天鵝》，能夠超過上一屆冬奧會金牌得主的節目，本身就是一套經典節目，甚至在這個周期中，很多冰舞選手想要模仿，都模仿不出他們的神韻。
而在這個賽季，他們又拿出了這套節目...
不過冬奧會可以換節目，此時誰也不知道他們是障眼法還是真的要再用一次。
“你怎麽看？”顧伍用手肘捅了一下蘇梨，“他們這麽急迫，有希望嗎？”
“不知道，我又不懂冰舞。”蘇梨翻了個白眼，“此時的你應該拿出手機，找到劉亞力他們詢問一下。”
顧伍：“算了，還是先別刺激他們了，前天就被童彤給刺激了一番，今天再來，他們怕是要焦慮死。”
“...晚了。”蘇梨指了指旁邊的童彤，“她已經發過去了。”
顧伍：“......”
他雙目無神地看著童彤，“我記得你們是一個省隊出來的吧？”
這麽刺激人家，真的好嗎？
童彤聳了聳肩，“是他們找我要的。”
怕顧伍不相信，她還把手機遞給他，“喏。”
“嘶，”顧伍倒吸一口涼氣，“你們省隊的都是狠人，是一點都不怕賽前的心理問題。”
蘇梨很淡定，“他們就算有也能很快調節好，再說了，不是還有老李嗎？他最會忽悠人以及灌雞湯了，我那都是他玩剩下的手段。”
一旁的童彤突然想起了什麽驚奇地看著蘇梨，這麽說的話，昨天晚上蘇姐豈不是在給她灌雞湯？
突然發現了事實的童彤一囧，本來都以為00後不吃雞湯這一套了，沒想到還能不知不覺間喝下去。
不過有一說一，有的時候心靈雞湯就是能讓人放松一些，也是奇了。
蘇梨絲毫沒想到自己翻車了，還在給顧伍普及自己被李建文忽悠的過程。
而在一旁聽著的童彤覺得，這個世界可能就是一個巨大的輪回，上一代忽悠下一代，下一代再接著忽悠下一代。
童彤摸了摸下巴，按照這個說法，她是不是也要去找個人忽悠一下呢？
這麽想著，她看向了坐在自己另一邊的居苒。
居苒一臉懵懂地看著童彤，“怎麽了？”
童彤摸了摸良心，還是決定放棄，雖然居苒很好忽悠，但良心會痛啊！
“沒怎麽，只是看看你。”
居苒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難道有臟東西？
她拿出懷裏的小鏡子照了一下，還是那麽的白凈，應該是沒有臟東西的。
童彤心虛地看著冰面，假裝繼續看比賽。
此時《黑天鵝》正好要來到高潮部分了，女伴站在男伴的腿上，雙手打開，而男伴扶住女伴的腰，帶著她向前滑。
那一刻的風吹在兩人的身上，尤其是女伴的身上，黑天鵝具現化在冰面上，她的臉上是野心，是惡意，她要代替白天鵝！
那一瞬間，童彤毛骨悚然，頭皮發麻，她還是第一次現場看這個節目，只知道這個節目在平昌冬奧會上封神，看視頻的時候也覺得戰栗，但卻不及現場直面時的十分之一。
直到這一動作結束，童彤才松了一口氣，“這也太可怕了。”
“這才是頂級的表現力。”蘇梨道：“冰舞和雙人滑以及單人滑不一樣，沒有跳躍的他們更加註重表現力。”
“每個項目都不一樣，你也不用覺得難受。”蘇梨安慰道：“畢竟咱們跳躍的分數高，多幾個高分跳躍，分數就上去了。”
童彤：“......”
這個安慰也不是那麽好，直插弱點。
兩名冬奧會金牌得主都拿出了壓箱底的節目，其他幾對組合也不甘示弱，可能不是他們最好的節目，但也拿出了最認真的姿態。
最後六對組合的成績出來，前兩名的分差小到了小數點後兩位數，後面的四對組合也互不相讓，第三名和第四名之間也只差了0.1分。
這恐怖的分差直接把現場的氣氛點燃了。
“太可怕了！”
“震驚，這是眾神時代再現嗎？”
“我太幸運了，竟然見證了這一次的比賽！”
“來的一點都不虧！！！”
...
冰舞的燃爆程度讓雙人滑的比賽都失去了不少看點，畢竟這邊的差別還是很大的，最多就是大佬，還沒有到神仙打架那個級別。
現場完全不同於冰舞時的熱烈，在一定程度上也影響到了選手的心態。
顧伍都忍不住感慨杜熙和何雨欣的好運，他們要是來了，這心態估計也會受到影響。
現在完美避開，反倒是一些來適應場地的外國雙人滑組合受到了影響，說不定整個賽季的狀態都會有影響，明顯得不償失。
“我來發個消息，讓他們開心開心。”顧伍掏出手機就準備報喜，“給老李也發一個，讓他喜上加喜。”
蘇梨：“......”
現在說這些是不是太早了點？
“蘇姐，我們要走了！”趙子涵打斷了蘇梨和顧伍的談話。
蘇梨想了想，還是趙子涵比較重要，直接將顧伍拋到腦後，起身帶著趙子涵離開觀眾席。
“蘇姐，你說裁判會喜歡我的風格嗎？”趙子涵臉上充滿了躍躍欲試，前一天童彤和居苒的成功讓他的心裏燃起來一股火焰，而他也要在冰面上表演中國風的節目了。
這是屬於他們國家自己的文化！
“依照昨天來看，應該是會喜歡的。”蘇梨也沒有準話，只能說目前的裁判不會討厭這個風格，給分也還算公正。
趙子涵放松了一些，想著等會自己要表演的節目，他又激動起來，“我的考斯滕也好看，編排也很不錯，肯定能拿個比較高的分數。”
“是是是。”蘇梨點頭應道：“請你先開始熱身。”
趙子涵撓了撓頭，拿著自己的裝備找了個角落開始，他也不用蘇梨幫忙，自己能完成全部。
熱身結束後，趙子涵在瑜伽墊上躺了一會，等身上的汗幹了之後才起來，他帶著自己的考斯滕去換衣間。
趙子涵再次出現的時候，他已經穿上了淡青色的考斯滕，考斯滕上特意在胸前到腰側的位置畫上了幾棵墨竹，中國的那種水墨寫意感瞬間就出來了。
考斯滕是緊身的，不太符合中國古代的那種風流氣息，又在考斯滕上加上了一層薄紗，在趙子涵滑行的時候，這些薄紗會跟隨風擺動。
薄紗並不長，也不會影響到趙子涵的行動，但在造型上格外加分。
蘇梨看了都在感嘆，“真好看。”
這次他們花滑隊的考斯滕設計的都非常不錯。
“聽說以前的不太好看？”趙子涵低頭看了幾眼，也非常滿意，聽了蘇梨的話，好奇地問道。
蘇梨想到了自己參加比賽時候的考斯滕，臉一綠，“確實不好看，設計都很一般，我有錢之後都是自費找人設計的考斯滕。聽說在我之前，還有考斯滕傳承的事情。”
趙子涵：“？”
“考斯滕傳承？”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考斯滕，大部分的考斯滕是不能洗的，就算能洗的也有非常多的註意事項，不然一件考斯滕就會報廢。
要是便宜的考斯滕還沒什麽，但要是貴的報廢了，選手也免不了要心疼好久。
不能洗的考斯滕那就只能接著穿，然後用一種特質的噴霧來清潔。
但是吧，這種清潔噴霧也可能會影響到考斯滕上貼的鉆、特殊布料或者其他裝飾品，於是這些噴霧也只噴特定的地方。
可想而知這樣的考斯滕，如果還要傳承下去，那該是有多麽的...
趙子涵甩了甩腦子，把腦子裏的那些念頭全部甩走，現在的他們已經不一樣了，條件好了很多，不用再那麽淒慘了。
“咱們還是出去吧，馬上就要開始比賽了。”為了不讓自己繼續想下去，趙子涵趕忙出去準備比賽，只要緊張起來，這些小事情都會被忘掉。
蘇梨看了一眼時間，確實差不多了，她點了點頭，同意了趙子涵想提前出去準備的想法。
等兩人走出去的時候，場上的倒數第二組才開始，第一位選手正在場邊，隨時會到冰面中央準備開始。
這次的中國杯很神奇的一點就在於來的大神都是冰舞的，雙人滑以及男單都沒多少大神選手過來。至於女單，童彤她們幾個已經算是這一代女單中的大神選手了。
這一組的選手都是短節目排名在第7名到第12名的選手，成績只能算一般般，也很少會有種子選手落到這個排名裏。因此看點一般，觀眾席上的觀眾也是意興闌珊，直到這一組的最後一名選手表演完，才打起了精神。
最後一組選手裏也沒有多少厲害的，但有趙子涵這個本土選手以及馬克斯，他們兩就是看點。
馬克斯在趙子涵的前面出場，兩人之間隔了一個人。
馬克斯一登場，全場都變得不一樣了，就像是場館裏突然有了人氣一樣。
那種感覺很難言說，卻能確切地感受到。
“我感覺之前的觀眾席都沒有幾個人一樣。”趙子涵跟蘇梨嘀咕道：“但是突然，好像多了好幾百個人。”
蘇梨笑了笑，沒說話，這就是體育競技的殘酷，觀眾能記住的，永遠都是有成績的選手。
成績不好的選手，不好意思，你是誰？
她擼了一把趙子涵的腦袋，珍惜吧，主場作戰總不會被冷遇的。
馬克斯跟著路易斯的改變是巨大的，不僅僅是換了路數，就連難度都開始增加了。
之前的馬克斯撐死四個四周跳，其中還有不足周的，但現在，四個四周跳輕輕松松，蘇梨毫不懷疑，他甚至可以直接上五個四周跳了。
“這變化怎麽快？”這該技術也就大半年吧？竟然有這麽好的效果。
那就只有一個說法了，馬克斯就是個被耽誤的力量型選手，一轉路數，立馬朝著頂尖選手狂奔。
馬克斯的分數距離許亦洲的世界紀錄還有點遠，不過也能碾壓今天這場比賽的選手了，以一個對於趙子涵來說是個巨大溝壑的分差霸占了第一的位置。
趙子涵：“......”
好累，走了一個許亦洲，又來一個馬克斯。
“去吧。”蘇梨推著趙子涵去準備，“發揮你最好的水平就好了，其他的都不用管了，反正你肯定有獎牌，但獎牌的顏色還需要你自己去決定。”
趙子涵精神一振，說的沒錯，他還要決定自己獎牌的顏色，金色最好，但沒有的話也不能拿銅牌啊，銀牌也很香的。
想通了的趙子涵快步走到等待的位置，眼睛盯著正在表演的選手，想著他什麽時候結束表演。
也幸好眼神沒有什麽實質性的感覺，不然那名選手的表演狀態都要被他給影響到了。
終於等到趙子涵上場的時候，蘇梨覺得他的眼睛都綠了，仿佛一只馬上就要拆家的二哈。
“你...冷靜一點，記住你的節目風格，世外高人！”蘇梨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發瘋的哈士奇突然停住了，是哦，他的節目是寫意瀟灑風，這麽激情十足的，好像不太合適。
蘇梨的一句話成功讓趙子涵冷靜了下來，他深吸一口氣，“我好了！”
蘇梨放心了，揮了揮手，“去吧。”
趙子涵輕飄飄地滑到了冰面中間，單手背在身後，一副武林高手的模樣，等待音樂開始。
“噔——”
巨大的一聲在場館內響起，同時還有幾聲撥弦的聲音，將整個場館的氣氛都變得嚴肅了起來，仿佛馬上就要經歷一場大戰一樣。
音樂中的敲擊聲越來越快，越來越快，趙子涵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起跳，接連砰的兩聲，一個4Lz+3T完成。
而就在這個跳躍之後，音樂變得舒緩起來，帶著點悲情，趙子涵此時也不含糊，又來了一個4S。
兩個四周跳讓剛剛因為音樂而變得冷清的場館又活躍起來。
“趙的跳躍很厲害。”正在場邊，趙子涵很不爽的馬克斯正在跟他的教練路易斯誇讚他。
路易斯微微擡起下巴，大胡子也跟著翹了起來，“確實很不錯，他和許很像，但比他差了一點。”
馬克斯：“你覺得他和許這次冬奧會的成績會怎麽樣？”
“大概很不錯？”路易斯笑了笑，一點都沒有因為是自己帶的選手的敵人而緊張，“許的跳躍很好，兼具表現力，現在聽說還在閉關，冬奧會的時候肯定會比現在還要強，你要做好他能上六個四周跳的準備。”
“六個？！”馬克斯啞聲道：“不可能吧？五個都很逆天了。”
路易斯看了馬克斯一眼，“不能小看中國人，當初誰能想到蘇梨會成功兩個周期的霸主，她只是敗在運氣而已。”
“眼下許亦洲也成這個賽季的霸主，而現在五個四周跳明顯不保險，他們選擇六個四周跳也沒有什麽問題。”
路易斯伸手拍了拍馬克斯的肩膀，“知道中國人最擅長的是什麽嗎？”
“什麽？”這個問題把馬克思給問倒了，他還真不知道，又隨便猜了一個，“科技？他們的科技最近好像很好的樣子。”
路易斯搖了搖頭，“並不是。”
他看向冰面上的趙子涵，“他們擅長做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情，他們擅長創造奇跡。”
馬克斯不理解，但也沒反駁，只是靜靜地看著趙子涵，難道這也是個能創造奇跡的中國運動員？
趙子涵確實能創造奇跡，他成功完成了蘇梨給他安排的四個四周跳再加上兩個阿克塞爾三周跳。
在技術難度分上，趙子涵的分數已經達到了和馬克思相差無幾的程度，他們之間的差距恐怕只會是表演分。
趙子涵知道蘇梨計算的大概技術難度分之後，就對自己的名次有數了，大概率一個銀牌。
他和馬克斯的短節目就有差距，而自由滑的技術難度分差不多，表演分不用說，他絕對是劣勢。
這樣算下來，銀牌非他莫屬。
趙子涵撅起嘴巴，他非常的不爽，“我們明明差不多。”
蘇梨心裏輕嘖一聲，又要安慰人了。
“你要這樣想，馬克斯之前的傳聞是什麽？”
“是什麽？”趙子涵一楞，撓了撓頭道：“好像是什麽第四名的魔咒？”
“是，”蘇梨點了點頭，她想說的就是這個，“以前他就相當於領獎臺的守門員，這個賽季改了路數，眼看著就要拿第一了，他這是絕對的進步。”
趙子涵一臉疑惑，“所以呢？”
蘇梨恨鐵不成鋼，這腦袋瓜子怎麽一點都不中用呢？
“所以就代表了你的進步啊！”
蘇梨掰著手指給趙子涵算賬，“他進步拿了第一名，但是你的分數還跟他差不多，這不就說明你的實力也到了頂尖級選手這個層面了嗎？”
“退一萬步來說，就當他沒有進步，”蘇梨道：“現在你以微弱的分差落後他一名，這不就代表你也到了第四名的位置？再努力努力，重要比賽的領獎臺還不是直接上？”
趙子涵跟著蘇梨繞了半天，成功被繞暈了，只聽懂了一句話，他在馬克斯的名次後面絕對不是壞事，反而還代表他進步了。
“嘿嘿嘿，那我就放心了。”
蘇梨：“......”
你這樣我很不放心啊。
最後的結果沒有出人意料，馬克斯金牌，趙子涵銀牌，雖然趙子涵沒有拿金牌，現場的觀眾依舊給力，給他的歡呼聲就沒停過。
同時趙子涵也再次驗證了，中國風的節目出現在比賽賽場上，沒有任何問題，只要實力到位，該多少分就是多少分。
在頒獎之前，趙子涵去等候的位置時，剛好碰見了馬克斯，原本的馬克斯，趙子涵見了沒什麽感覺，但現在的馬克斯，他看著就要有點害怕了，看著就比較壯，再加上還是個外國人，他怕被打。
於是當馬克斯朝著趙子涵走了一步的時候，趙子涵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兩人的臉色同時一變。
馬克斯是疑惑，而趙子涵是心慌。
“Are you OK”馬克斯問道。
趙子涵用他那一般般的英語回了一句，“I'm fine，thank you.And...”
習慣性的還要再加一句，趙子涵硬生生地給止住了，“你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說完，他看了一眼周圍，找尋他的蘇姐，但就是沒有看見人。
馬克斯走進趙子涵，他絲毫沒感受到趙子涵的緊張，還伸手拍了拍趙子涵的肩膀，“嘿，我覺得你的節目非常不錯，你的跳躍也很好。”
趙子涵暈乎了一會兒才領會了馬克斯的意思，大概可能也許在誇他？
真的假的？這老外竟然在誇他？
他再次找蘇梨，這次是想要個翻譯，他的聽力不行啊！
“你...覺得我的節目...很不錯？”趙子涵最後決定主動出擊，直接問，主打的就是一個真誠。
馬克斯笑著點了點頭，“是的，我很欣賞你的節目，還有你們的女子單人滑的節目。”
趙子涵這次聽懂了，雙眼亮晶晶地看著他，“你，很不錯！”
馬克斯都被趙子涵給逗笑了，“我們都很不錯。”
有看這麽一個小插曲，趙子涵沒有拿到金牌的小失落早就不知道去哪裏了，他只知道他們花滑隊的中國風節目被老外給表揚了。
就說嘛，他們中國風那麽厲害，外國人怎麽可能會不喜歡，他們明明就很喜歡！
志得意滿的趙子涵拿著銀牌，終於在觀眾席上找到了蘇梨，都顧不上抱怨蘇梨拋棄他，一屁股就坐在位置上跟蘇梨分享自己和馬克斯的對話。
“他最後說‘我們都很不錯’！”趙子涵格外的嘚瑟，“我很不錯！”
蘇梨：“......”
大意了，她應該去跟著女單的比賽的，現在在這裏受折磨的就只有她一個人了。
“是的，你很不錯。”蘇梨先肯定趙子涵的發言，接著指了指自己的身後，“所以可以安靜看比賽了嗎？別人要有意見了。”
趙子涵一頓，偷偷朝著後面看了一眼，發現還真有幾個人在看著他們這邊，其中有一個甚至拿著他的應援牌！
趙子涵瞬間坐直身體看比賽，他的坐姿端正，看比賽看得格外認真，只有蘇梨知道，他可能走了有一會兒了。
誇自己‘很不錯’什麽的，這麽自戀的行為，還正好被粉絲看到，社死程度1000%還要往上走。
好在女單自由滑的節目很快開始，轉移了不少人的視線，趙子涵這才松了口氣。
而蘇梨掏出手機，翻了一下論壇，成功看到了一個名為‘噢喲，今天抓到了一個誇自己很不錯的子涵！’的帖子，並且瀏覽量還在不斷上升。
蘇梨放下手機，雙手在胸前合十，阿彌陀佛，希望趙子涵在看到這個帖子的時候不會暈過去，要勇敢的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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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彤和居苒一起熱身，沒想到還正好碰見了伊莉娜和阿娜斯塔兩人，這兩人破天荒地竟然也在一起熱身。
四個人分別占據四個方位，面面相覷，一時還有點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你們這是？”童彤率先提出話題，掌握主動權。
伊莉娜指了指身後的波琳娜，“她和佩拉格婭有事情商量，把我和她組在一起熱身，有個照應。”
波琳娜和佩拉格婭？
童彤好奇地朝著伊莉娜指的地方看了一眼，兩人確實在說話，聲音比較小，這邊聽的不是很清楚。
不知道為什麽，童彤總覺得這兩人一起，絕對不是什麽好事情。
她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又換了個話題，“你們熱身的怎麽樣了？這次有信心嗎？”
伊莉娜撇了撇嘴，“我有信心又怎麽樣，還不是被你和阿娜斯塔壓在第三名這麽多年了。”
阿娜斯塔雙手叉腰，“是你太差勁了，也就只能在我狀態不好的時候超過我。”
伊莉娜怒了，伸手指著阿娜斯塔，“你什麽意思？我也不比你差！”
阿娜斯塔回懟道：“確實不比我差，常年分差五六分。”
“你——*&&”伊莉娜瞪著眼睛，嘴巴還在不停輸出。
可惜，伊莉娜之後切換成了俄語，童彤和居苒都聽不懂了，只能看到兩人的神情越來越激動。
童彤和居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一絲遺憾。
近距離圍觀吵架，竟然不知道人家吵的什麽，樂趣都少了一大半。
怎麽就不用英語吵呢？好歹她們還能聽懂一點單詞！
【作者有話說】
《臥虎藏龍》參考的事金博洋在冬奧會上的節目《臥虎藏龍》，那個音樂真的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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